《命运》食指
然而,很少人知道食指和他的《命运》。
《命运》这首诗写于1967年,是作者的早期较好的作品。
那时候作者刚19岁,这首诗正是他苦难命运的开端,1968年,他创作了一生中最有影响的作品《相信未来》。
食指是对北岛影响最大的诗人之一。
他的诗或多或少影响到北岛的某些创作。
读《命运》这首诗,会让我们想到北岛的《回答》,确切地说,《命运》就是《回答》的原形。
下面让我们来解读这首诗。
原诗:命运
好的声望是永远找不开的钞票,
坏的名声是永远挣不脱的枷锁;
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,
我愿在单调的海洋上终生摸索漂泊。
哪儿找得到结实的舢板?
我只有是街头四处流落,
只希望敲到朋友的门前,
能得到一点菲薄的施舍。
我的一生是辗转飘零的枯叶,
我的未来是抽不出锋芒的青稞;
如果命运真是这样的话,
我愿为野生的荆棘高歌。
哪怕荆棘刺破我的心,
火一样的血浆火一样地燃烧着,
挣扎着爬进喧闹的江河,
人死了,精神永不沉默!
“好的声望是永远找不开的钞票,坏的名声是永远挣不脱的枷锁;”这一句看似很熟悉,这就是北岛的《回答》的首句。
如果将两首诗来对比的话,我们更喜欢北岛的。
食指的诗讲求韵律、对仗、和谐的音阶。
他隐含着雪莱的抒情风格,宏阔、不追求细节。
北岛讲求意识渗入,力度和深刻性,客观反应更为自然。
“声望”因为其价值成为“找不开的钞票”,“坏的名声”因其困囿成为“挣不开的枷锁”。
判断式的语句,形象生动,栩栩脱出。
“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,我愿在单调的海洋上终生摸索漂泊。
”假设引导的思考,“单调的海洋”是乏味的生活的象征,“摸索”是行动,“漂泊”是一个人无宿的命运。
“哪儿找得到结实的舢板?我只有是街头四处流落”,接着前面的漂泊写,“舢板”是落栖所的象征,“结实的舢板”即是一种稳定的工作,能维持生活的工作。
这是很多求职者向往的。
“只希望敲到朋友的门前,能得到一点菲薄的施舍。
”作者在流落街头,失去一切之后,他希企得到以前的朋友的施舍,敲开每一扇门,所见到的都是陌生的面孔。
“菲薄的施舍”说明作者没有奢望,只希望摆脱现实的困境。
“我的一生是辗转飘零的枯叶,我的未来是抽不出锋芒的青稞;”因为漂泊辗转而形容枯槁,丰收的季节只能裹着干瘪的食腹。
未来绝望,而瞻望不的希冀的光,那束青稞已经失去了锋芒,失去了青春的锐气。
“如果命运真是这样的话,我愿为野生的荆棘高歌。
”命运是这样的,值得歌颂的不是果实累累的植被,而是沧桑的荆棘,那种蛰刺在心中无言的痛。
“哪怕荆棘刺破我的心,火一样的血浆火一样地燃烧着”此句承接上面,在苦难丛生的荆棘丛,作者诗一样的歌颂,环境的不容,心被刺破,血一样的火焰,火焰一样的热血,涌出。
涌出我那痛苦的伤口。
“挣扎着爬进喧闹的江河,人死了,精神永不沉默!”命运是奔腾的河流,河流永远是喧腾的,人在命运中挣扎,在挣扎死去,精神永不沉默,那里用无数诗的凯歌,血的旗帜。
作者在呐喊中结束了诗并未降下余音。
命运中的人,在命运的河流中漂泊流浪,在浪涛中挣扎死去,留下一抹光辉。
食指的诗,永远是一面鲜艳夺目的旗帜,他的悲歌中有北岛的《回答》。
附注:食指个人简介:食指本名郭路生,生于1948年。
“文革”中因救出被围打的教师而遭受迫害。
1968年到山西插队,70年进厂当工人,71年参军73年复员,曾在北京光电技术研究所工作。
因在部队中遭受强烈刺激,导致精神分裂,至今仍在精神病院。
他在“文革”中开始写诗,《相信未来》曾被江青点名批判。
其诗被朋友及插队知青辗转传抄,广泛流行于全国,影响深远。
即使在精神病院里也未停止创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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